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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到了嗎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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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到了嗎12

秦樾了然,剛剛他的反問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。

顧許令目光悠長,轉機就在眼前,要看能不能抓住了。

看出秦樾有些心不在焉,他識趣地推著輪椅離開,打算欣賞一下這自然與重金屬交織的建造。

秦樾這宮室從沒邀請其他人來,這一次可是沾了鎏璧的光。

……

鎏璧站在池塘前,一動不動,眼底波濤洶湧。

“阿樾。”

“魚都死了。”

秦樾也聞到了空氣中的魚腥味。

這些魚應該是剛死不久。

她不用多說什麽,秦樾自然而然地懂了她的意思。

“別傷心,我會把兇手找出來。”

他溫聲道,神色陰鷙地盯著還留有波紋的湖面。他是太久不管事了嗎?六月谷的防護竟然疏忽到這個地步。

有誰會殺這一池的魚呢。

各路人選在秦樾腦中閃過。

秦家?不對,應該不是。現在秦家應該沒幾個喘氣的了。碧塢山的殘留勢力?應該也不是。

他們這些人早被他鏟除得差不多了。

“那我今天晚上吃什麽?”鎏璧像是又恢覆了活力,用力地晃著他。

秦樾捏了捏她的鼻子:“你也不是天天吃魚啊。”

“我當然不是天天吃。”鎏璧瞪了他一眼,轉到他身後,推著他道,“快點,我要吃飯,你要給我做飯。”

“好,好。”

秦樾按照她的腳步去往廚房,做她喜歡吃的東西。

他們都是修者,吃的也多是帶有靈氣的食材。

這六年,他每天報仇,每次成功後都會陷入巨大的思念當中,他知道,他在想念一個人。

每天都在想那個人還會不會回來?所幸他等到了。

艷陽初到。

只有兩個人的崖底現在多了四個人。

依舊各忙的各的。

不過大約只有鎏璧這麽覺的。

她正和秦樾玩飛行棋,對面的人在輪到她擲骰子時不經意道:“我以為你會直接殺掉顧宗義。”

鎏璧:“為什麽會這麽認為?”

秦樾輕笑:“因為你看他時殺意都快要藏不住了。”

鎏璧坦然:“是啊,我很想殺了他。但是直接殺了他就太便宜他了。他應該要接受他該有的懲罰。”

一個不可能的可能出現,秦樾問:“是……因為我嗎?”

“你猜。”鎏璧接著笑了起來:“我贏了。”

“輸的人要、要……什麽好呢。”她拄著臉盯著他道,“把手伸出來。”

秦樾乖乖地把手伸過去,腦子裏卻全是她的那句話。

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,鎏璧打得不輕不重,這也許並不是什麽懲罰,因為她想不出來什麽好的懲罰方式。

“走什麽神?回神,回神。”鎏璧伸出手在她他的眼睛晃了晃,“要下一把嗎?”

秦樾眼疾手快地握住,笑著輕聲說:“想到我們以後了。”不去想鎏璧有沒有聽清,他接著道,“好。下一把。”

有輸有贏,鎏璧玩了幾把又膩了,她畫了幾張符,交給秦樾,他的安全一向是重之又重的事。

他放著符的手忽然伸出,將她的手抓在了手心裏,鄭重其事地喊了她的名字。

“鎏璧。”

“如果我說。”他看向鎏璧的目光中似乎蘊含了千言萬語,但最後一個字也沒有,變成了一句感嘆,“算了,我沒什麽要說的。”

鎏璧疑惑地看向他,他揚起笑容:“我就是很想叫叫你的名字。”他繞過兩人圍著的青石板,“我們去準備一下,我先設置一下你的賬號。”

她跟在他身後,有點不信,幹脆地扯了扯他的衣服:“阿樾,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?”聲音又再次響起,“期瞞我可不是什麽好的習慣。”

秦樾停下腳步,沒回頭,他牽著鎏璧的手愈發緊:“是有事。”他轉過身低頭向她看去,“但我不認為你想知道。”

鎏璧靜靜地回望他,他眼中的覆雜情緒都快要將她給淹沒。

“我不會想知道?”

兩人瞪著彼此,仿佛在僵持,歡快的情緒一攪而散。

鎏璧純澈的雙眼中鮮少地露出深沈的神情:“也許吧。”

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。”

她不再說話,經過秦樾,徑直往前走。

走了幾步,鎏璧又突然轉頭看向秦樾,“怎麽不走?不是要創建賬號?”

站在原處的他正低著頭,聽到她的聲音後一言不發地跟上。

她別扭地問:“怎麽了?”

“我——”秦樾欲言又止,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她,“你生氣了?”

鎏璧反問:“你說呢?”

她背著手走在前面,不理會他,又遙遙丟下句話:“走吧。”

他還是沒有要說的意思,看樣子還是會繼續瞞著,要瞞就瞞,怎麽還非要說明有一件事在瞞著她?

秦樾抿唇,盯著她的背影,默默地嘆了口氣,難過之餘也不忘快步追上她。

月常如水,照著波面不言不語。

鎏璧的視線落在養著小魚苗的池塘,也不言不語。

他們準備明天進入游戲,今天休息。殿前的院子已沒什麽人,到現在還不睡的只有她一人。

無聊,她和秦樾的關系也不像從前。

好像忽然變得不能用對寵物的方式來支使他。

鎏璧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,但又不想理他,也沒回頭,只管盯著湖面。

他的聲音響起:“兇手曾在前一天去過聯盟,應該與我們之前去競技場一事有關。”無聲地翹了翹嘴角,“這或許是個警告?”

“賀迦上次來也沒提及顧家和聯盟反應如何。不管怎樣,他們肯定不會放任競技場的事不管,現在這麽無聲無響,是不是還有什麽謀劃?所以直到現在依舊沒什麽動作。”

秦樾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說話,她不理會,他也不郁悶、不覺得無趣,好像在他眼中,和她說話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

毒死魚的兇手很快找到了,是六月谷中的一個弟子,原來是碧塢門下弟子。

他說是因為對現任谷主心懷怨恨才做下此事,話說完,便七竅流血而死。

看起來是自盡而亡。

但鎏璧只看了一眼,就知道這個人被控制了,做這些事不是他本意。

秦樾將事情調查了一遍,沒找到什麽特別有用的信息,可就算沒找到也能算到是誰動的手。

鎏璧曾和他說了一個名字:梧元。

善用傀儡術,又憎恨他們的人。

這麽一串,時間線一理,說不定真的有關系。

秦樾想到這,又提醒她:“這次活動可能會很危險。”他想抓微風卻抓了個空,“我總覺得進入游戲就等於進入了他們的領地。”

鎏璧像是聽了又像是沒聽,對他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。

她故意這樣對他,他讓她不開心,她總要讓他難受一下。

秦樾也不懼她的冷待,臉上猶帶著笑,平時高傲的神色也消失了個幹凈,只想硬貼上去。

“他們不會要在裏面對我下手吧?”

他的語氣有些擔憂,說話的臉上卻帶著無所謂的笑意。

鎏璧覷著眼看了他一眼,悄悄挪回視線,他慣會裝模作樣,不就是想要讓她說話,她偏不說。

他的聲音卻不停:“不過你不用擔心,我會護好自己,不讓自己受傷。”他傾著身,用了一個能讓鎏璧完完全全看到他的姿勢,“因為我是你的。”

“未來要被那麽多人針對,想想還是挺可怕的,對吧?”

“要是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。”

說話的過程中他也把兩人的距離一點點縮短,牽手上她手的那刻,他輕聲說:“幸好有你。”

鎏璧想甩開他,觸及到眼神的那刻,手上動靜一瞬間停了下來。

她問他:“既然這樣,那你又有什麽可怕的?”

話一落,她又記起可不能這麽輕易地和好,她不冷不熱道:“你不是厲害的不得了?”說話的口吻又有些陰陽怪氣,“沒有我,你應該也會更加如魚得水吧?”

鎏璧一說話,秦樾的眼神便越亮,根本不在意她說的是什麽話。

他連忙否認:“當然不會。”又朝她反問,“我哪裏厲害?”

秦樾熱切地看著她,看得鎏璧有些不自在,他的目光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樣。但她又不怕被人吃,怎麽就會不自在。

奇怪,太奇怪了。

耳中的聲音忽然變得正經。

“我脫離了秦家,就沒辦法給你答應過的東西。”秦樾目光既認真又深情,“做這些不過是兌現我的諾言,還為了我們的建島大業,你還記得的嗎?”

“我們不是說好了,等賺夠了錢,就會去把小島建設一番,把它建成像這個谷的模樣。”

“當時候可以在島上栽很多的樹,像谷底這樣。宮殿的話,也可以按照現在這樣,你不是很喜歡這種?”

“我們也可以在海邊……”

他繪聲繪色地描述,鎏璧眼前出現了他描繪的場景,照他這麽一通哄,本來不快的心情忽然又好上了許多。

目光轉移到神采飛揚的秦樾身上,描述以後日子的他看起來比她還要開心,明明是她的島來著。

她不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。

這樣似乎也不錯。

這麽久以來,她或許忘記了一件事,秦樾他是一個人,人會有隱私。

秦樾他應該是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,而且並不方便告訴她。

也許,她知道他不會背叛她就行。

但……一想起他有隱瞞著她的事,她便心中不快,很不愉快。

秦樾又湊上來:“鎏璧,我已經賺了很多的錢,等我們把這件事處理好,再等一等,等我報了仇。”

“我們一起回鎏璧島怎麽樣?”

鎏璧輕輕點了點頭,她又註意到他的一句話,問:“你的仇還沒報嗎?川海不是已經死了?”

川海被廢之後直接成為了一個普通人,極快地老化,不過幾天已經垂垂老矣,沒過多久便橫死街頭。

這件事傳遍了修仙界,也是秦樾殺師棄道這個名頭的來源。

秦樾垂眼頷首:“還有一些。”

鎏璧看著他的神色,想到什麽驀地主動握住他的肩膀:“你瞞我的事不會就是這個吧?”

不知道是因為她突如其來的親近還是因為她又恢覆到平常的語氣,秦樾睜大了眼睛,神思不屬地點了點頭。

他低聲道:“算是吧。”

鎏璧立馬笑了起來,神色中還有點抱歉:“你早說嘛,我又不會嫌你弱。”

她露出常有的一種可愛表情,故作嫌棄:“雖然你本來就弱。”手指點了點他的胸膛,話鋒一轉,“但我一早就知道,你怕什麽,我會永遠保護你的。”

秦樾微微一笑,低頭稱是:“那你要永遠保護我。”

他終歸是貪戀她的這點溫柔。

鎏璧:“當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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